2022年,是新加坡沦陷80周年的日子,新加坡国家博物馆为国人专门准备了一场盛大的爱国教育展览会。从1月29日开始,展出沦陷后国人惨遭日本侵略军屠杀的图片和遗物。
图1和图2:大屠杀遇害者遗物:成人的金牙和婴儿的护身符筒,证明了被屠杀的包括幼儿(笔者摄)。
展品中,最为难得一见的,是19 66年前后肃清大屠杀遇害者骸骨被发现时,所挖掘到的遇害者身上的遗物230多件,如眼镜,钢笔,手表,钥匙,裤带头,铜币等等。主办方请专人把遗物整齐排列成一个扁长方形方阵,呈现在一面墙上,让参观者甫踏入展厅,就能“历历在目”,一览无遗,气氛庄严肃穆。展品见证了当年腥风血雨,令人心情格外沉重。相信这是国家文物局和国家博物院,第一次把所珍藏的大量大屠杀遗物,向公众展示,为我国爱国教育提供了绝佳的一堂课。
话题自然转入位于惹兰培本的“千人冢”
当年中华总商会的《日本占领时期死难人民纪念碑征信录》记载,我国一共在全岛3 5 处挖掘到被屠杀者的骨骸,分装607个瓮,尤以惹兰培本的遗骨数量最为惊人,共有428瓮(占总数的70%)。根据日本学者高岛教授的资料,此处一共挖掘出2,716具尸骸,是新加坡唯一的“千人冢”。这次国家博物馆展出的遗物,大部分来自这里。
那么,惹兰培本(Jalan Puay Poon)究竟在哪里呢?
图3:勿洛史迹-惹兰培本纪念碑(笔者摄)
在谷歌地图(英文版)上搜寻“Jalan Puay Poon”的话,会找到一处红色标点,注明这是“Junction of Upper East Coast Road and Bedok South Ave 1 (outside 185 Upper East Coast Road-telecommunications facility)”。原来这条路已消失了,只留下东海岸路上段与勿洛南一道的交界处(位于东海岸路上段第185号通讯设施外)。一面附有英语图文的纪念牌(图3),高约2.5米,宽约1米,厚约30厘米,竖立在那里,名称是“Bedok Trail- Jalan Puay Poon(勿洛史迹之惹兰培本)”。国家文物局在网页和纪念牌上,以英文记述了惹兰培本曾经发现大批遇害人士遗骸的历史。
今年82岁的新华文化企业东主杨善才,幼年在那里生活过。据他回忆,惹兰培本是一条介于东海岸路(现在的东海岸路上段)和樟宜路(现在的新樟宜路上段)之间的一条小路,小路西侧的北部有一座“大山”,山下和东海岸路之间有个“山谷”,日本鬼子就是利用这个地形低洼盆地,用机枪扫射被运来的人们,一批又一批,一天又一天,鬼哭神嚎。如今,大山已被移走,深谷也已被填平,平整的大地上,组屋林立,万人聚居,外表一片祥和。
图4:胡振华(右一)与校长合摄于校门前。(上海电视台提供)
惹兰培本的路旁曾经有一所“培本学校”。2020年上海电视台播放的大型纪录片《亚太战争审判第5集万劫难归》,采访过曾是该校职员的胡振华(83岁,图4右一),而他因为曾任中华总商会的挖掘遗骨总负责人,为节目摄制组提供了新加坡各地和培本千人冢的挖掘状况和照片,为新加坡人惨遭日军毒手的这段血泪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。
80年后的今天,我们重新看到这批出土自惹兰培本的遗物时,我们能为爱国教育做些什么?我们能为全民防卫做些什么?
为了“不让惹兰培本的惨剧重演”(No More Jalan Puay Poon),应该把这个发生在我们这个小红点上的故事,用更生动更能让年轻人接受的方式,更好地传播下去。
作者为本刊副主编
图片由作者提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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