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月9日上午,韩国卸任总统文在寅,在青瓦台总统府发表卸任演说,接着步出青瓦台正门,再向欢送群众挥挥手,从此离开了青瓦台总统府。有74年历史的青瓦台,也就从此不再称为总统府,“青瓦台时代”或“青瓦台总统府时代”也就正式宣告结束。
韩国首尔
5月10日零时,韩国候任总统尹锡悦进入龙山国防部大楼的地堡,听取了最高军事报告,接着又在首尔国会议事堂前宣誓就任韩国第20任总统,一个著名政治素人的尹锡悦,也就正式成为“龙山时代”的首任总统。
韩国没有了方向
文在寅5年总统任期已圆满结束,但尹锡悦5年总统任期才刚刚开启,虽然在不同地点举行交接仪式,并不显示有任何政治差异,也不展示任何重大矛盾,然而还是有新旧交接或保守革新的区别。总而言之,虽然是新旧的颠倒,也是保革的对调,却有个明显的特征,那就是有着对抗的意涵。
难怪它给人一个笼统的印象:“文在寅走后,韩国没有了方向”,是一种担忧,也是一种迷惑。
首先,韩国政坛一直以右派=保守派,左派=进步派来自我区分,或以此来各自站队,包括政权的交替、区域政治的盛衰,也都以此为标准。
其次,既然政党分左派右派,群众也分左派右派,加上区域偏向的传统,秋后算账的风气就不能少,再加上尹锡悦的“政治素人帮”(检察官集团)的急速成长、重新划分政治地盘的后果,甚至利用“青瓦台魔咒”作为政治报复工具等,致使韩国政坛进一步再度分化。
第三,尹锡悦既然是个韩国政坛的“政治素人”,除了在文在寅当政期间出任过“总检察长”职位,却从未有当过国会议员或地方首长等的政治经验,也未有过加入任何政党的记录,说明他不仅是个“政治素人”,也还是个政党政治的门外汉,再加上尹锡悦是在从政8个月后即宣布竞选总统的特殊人物,又以仅仅1%的选票微差战胜对手的超幸运当选者,严格说来,他不论是在执政党还是在野党,他都算是个边缘人,难怪人们最为他担忧的就是长期的“朝小野大”局面,他是否有能力对应。
一个检察官的“AB面”
现年61岁的尹锡悦从政只有约8个月,不仅赢得人生道路上的第一场公职选举,还轻而易举地坐上了总统的宝座,他确实是一颗明亮的政治新星。不仅韩国人迷惑,在国际上亦有不少人表示羡慕,当然,更有不少人表现忌妒,被比喻为“韩国的特朗普”,或是“危险的冒险家”,因此,评价也就总是围绕着其“AB面”。
1960年出生的尹锡悦,出身于韩国一个富裕家庭,父亲是个经济学家,韩国著名的应用统计学泰斗,母亲毕业于著名的梨花女子大学并曾在母校任教。
尹锡悦在韩国一个电视节目中,曾如此诉说其童年和志望:“小时候想成为牧师,后来又因为父亲的影响想成为教授。本来想通过司法考试后自己开设律师事务所,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还去当了检察官,而且一做就是这么久。”
1979年,尹锡悦考入韩国久负盛名的高等学府——首尔大学,就读于法学院,并在1991年通过法律考试后,于1994年进入大邱地方检察厅工作,到2021年3月宣布辞职为止,几乎一直置身于韩国的检察系统。
尹锡悦在韩国检察系统前后任职20余年,任内曾将两任前总统,即朴槿惠和李明博送入监牢,还起诉过其他100多名前官员和企业高管,并领导调查过大型财团的欺诈案。
“青瓦台魔咒”与“政治报复”
尹锡悦的积极清算积弊,受到了文在寅的赏识。因此,在2019年7月,他被文在寅破格擢升为检察总长,连升三级,成为首位没有领导过高等检察厅就直接跃升为检察总长的官员。
但好景不长,由于文在寅力推削弱检方巨大权力的司法改革,尹锡悦与其矛盾不断激化,终于引发轰动韩国政坛的“法检之争”。到了去年年初,尹锡悦还是“文在寅政府的检察总长”,但10个月之后,尹锡悦不仅成了“反文先锋”,还成了在野党的统一总统候选人。
今年2月,尹锡悦在回答韩国《中央日报》采访时,被问及“如果执政,是否会进行清算前政权积弊的调查”时,他的回答非常直率,甚至说,“当然要清算,需要调查”。这一表态,既引起舆论的哗然,也激发民众的强烈关注,除了使总统选举更加白热化,更使所谓“政治报复”成了合法的名词,加上“青瓦台魔咒”的挥之不去,不仅正式成为韩国的政治风气,还成了它的特征。
尹锡悦虽然极像是美国特朗普的翻版,但他们到底不生活在同一时空下,不能相互支援,也不能联手干一番大事,因此不同的遭遇也会带来不同后果。
比如,一、“朝小野大”的局限,让尹锡悦不能在韩国为所欲为;二、尹锡悦虽然登上了权力巅峰,却仍未拥有霸主的实力;三、韩国本身的地缘政治处境原本不佳,加上朝韩的对立、美中的博弈和日韩的牵制,政治素人的尹锡悦要一步登天也真难咦!
作者为本地前媒体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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