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疫情疑无路 | 艺术剧场辟新天

新加坡艺术剧场成立于1955年,是新加坡历史最悠久的华语戏剧团体。1995年,剧场改变工作方向,成立儿童剧团,从此服务对象锁定为中小学生。2017年,艺术剧场获准成为公益慈善机构。


担任剧场主要领导职位35年的许崇正说,剧场在疫情前的三大工作项目,依次为公开演出、到学校演出及到学校教课。疫情在2020年2月降临后,两种演出形式都喊停,教课只能改在网上进行。


“我们是一个专业表演艺术团体,全职受薪人员六人,加上会所三个单位的租金,每月基本开销2万6000元 ,一年费用不只30万元。”


他解释,剧场的主要收入是举办公开演出和学校演出的收费,前者占70%,后者20%,聘请演艺专才到学校教课所得佣金则占总收入10%。


疫情发生前,每年的公开演出剧目三至五个,一个剧目在剧院能演至九场,每场演出能容纳五所学校安排来看戏的学生,几乎场场满座。

线上演出前的舞台忙碌情景


2020年2月疫情发生后,他们便无法举行公开演出,也不获准到学校演出,只保留班级的网上授课,剧场的收入因此立即减少九成以上。


剧场的庞大开销,或许能靠积蓄挨过三五个月,却显然不可能拖延到年底。


许崇正说:“我担心,一个成立65年的华语戏剧团体,难道得在这时候结束征途!”


前路茫茫


2020年7月,在教育部“文化随意门”项目负责人召集的会议上,身为艺术剧场首席执行理事长的许先生,首先提出如何继续为学校提供演出的新构想。


文化随意门,是教育部推广华文学习委员会设立的一个项目,旨在组织学生观赏剧团演出,希望学生由此多接触中华文化,并培养起学习华文华语的兴趣。2009至2018年的十年里,已有超过26万名学生从这个项目获益。


许先生解释,艺术剧场之前在剧院举行的公开演出,向来都有30多所学校购票支持,因此恢复对象为学校的公开演出,才能重燃剧场的生命线。

疫情前,艺术剧场在学校演出盛况。


去年7月,政府开始允许观众进入剧院,只是入场人数受到严格控制,因此剧场只能另辟蹊径。


“我向当局建议,我们继续在剧院演出,同一时间,学生留在课室观赏,不过,他们能通过视频随时与我们的演员交流,提出疑问和感想。这与一般的线上演出不同。”


演出将由专业队伍拍摄,并即时传送到不同学校的各个课室。学校都有这些视听设备,专业拍摄队伍也有条件操控转播的技术。剧院的舞台灯光设备则是现成的。


这样的演出方式,在本地还是头一遭,艺术剧场建议这么做也还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情,否则前面已看不到出路,而且谁又知道疫情还要拖延多久?


另求出路


许崇正物色到一家活动主办公司,确定他们具有完成拍摄任务的能力,收费也还合理。不过,在寻找剧院方面,他却是耗费了不少精力和时间。


“我们没有观众,只需要小剧院,但是全岛各处的小剧院收费和条件都不一样,有时候还碰到属意的剧院已有人租用,只好急着另找拍摄地点。


“在这个特殊时期,我们尤其需要节省开销,幸好,艺术理事会后来也给属下剧院提供津贴,我们便能省下部分租金。”


他指出,剧场认真推出的这种相对新颖的演出方法,幸好还能获得学生和老师的认可。


“这类演出,一方面满足了学生欣赏华语戏剧的兴趣;另一方面也为活动主办公司及剧院提供生意。当然,剧场的财政压力也由此得以缓一口气。”


他补充说,以前在剧院的公演,每个戏的上演时间是60分钟,现在线上演出必需在50分钟内结束。


许先生透露:“自2020年7月至今年7月,艺术剧场已上演了一百多场线上演出。”


剧坛支柱之一


1970年加入艺术剧场的许崇正说,他是在1986年剧场面临没有活动场所,且欠债两万多元的情况下,接手领导任务。

许崇正


“我那时敢于挑起重担,主要得到一批热心老会员的支持。”


新加坡艺术剧场,是在英国殖民地政府仍在推行高压政策的时候,顶着风雨成立的业余戏剧团体。它吸引了许多有志青年加入,包括刘学滢、卢金泉、陈炳文、郑民威、陈有操、王秋田、吴敬钿、刘仁心、林锦雄、白淑鸾、高金凤、黄天能、蔡国华、陈明菊、黄玉凤、梁关飞和冯乃尧等。其中多位剧坛老将至今健在。


这个拥有强大舞台技术队伍的剧团,公演过的剧目岂止两百个,除了中国和欧美名剧,也演出本地创作。不过,随着新加坡语文环境的剧烈改变,九十年代以来,上剧场看华语戏剧演出的观众已显著减少,艺术剧场便也面对发展的困境。


为了开拓儿童戏剧的新面向,剧场多次从中国多个地方聘请戏剧专才来剧场担任老师,除了为在校儿童开办课余演艺班,也定期举办学生戏剧营,进一步提高学生对戏剧的兴趣。


“我们主办的全国中学及大专戏剧小品比赛,一共举办十多年,所产生的影响不算小,很多学校因此成立华语戏剧团,并聘请校外戏剧老师来担任指导。”


那几年,南洋艺术学院成立的戏剧系,也吸引不少中国学生来深造,有些学生课余便来剧场协助。后来,他们毕业了,部分便也加入本地的戏剧团体发挥所长。


2007年,教育部接手主办华语戏剧比赛,剧场则扮演技术支援的角色。2009年, 教育部推出文化随意门,剧场也随着转身,以主办学生场演出为主要任务。


剧场今后走向


早年毕业于新加坡工艺学院机械工程系,退休前是新加坡花旗银行电脑网络高级副总裁的许崇正表示,艺术剧场的运作和财政,目前已进入相对稳定阶段,因此他已打算退出管理层。然而,他的心其实仍然挂念着剧场的前途。


“新加坡华语剧坛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,我不太乐观。我目前是在构想,艺术剧场以后定期到中国二三线城市巡回演出的可能性。”


原来近一二十年,艺术剧场曾多次组团到中国几个城市演出儿童剧目,反应热烈,他也因此和中国多个地方的戏剧团体建立了联系。此外,他还寄望分散在中国多个地方的南洋艺术学院戏剧系毕业生,到时能助艺术剧场一臂之力。


“世情多变。谁会预先想到新冠疫情的发生竟给世界带来这么大的冲击?我们搞戏的,也应随时准备戏剧性时刻的降临。”


作者为本刊编委

图片由作者提供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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