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国这个“民主”大国也值了,二战后取代英国成为世界首霸,持续近80年。虽说境况大不如前,但它说第一,无人敢称第二,不但军事、科技、经济领先,更是“民主”的急先锋,不可小觑!
当然,历史上美国也有不称职的总统,杜鲁门纠集一伙盟友,出兵朝鲜半岛,只打出一条无人可改变的三八线。小布什总统联合北约国家对伊拉克、阿富汗大动干戈,结果泥足深陷,灰头土脸的。特朗普总统倒行逆施,到处树敌,陷国家于大流行病灾难之中,备受诟病。美国国力从强大走向疲弱,“民主”劣迹斑斑,也是不容否认的事实。
现任总统拜登的治国能力正受考验,至今政绩乏善可陈,尤其是阿富汗仓皇撤兵留下溃退败象,让美国颜面丢失殆尽。但拜登不久前举行“民主峰会”,却是一件别开生面的大事。美国炫耀武力、恣意制裁、纵横捭阖之余,又挥舞“民主利剑”,刀光剑影,冷风嗖嗖,寒气逼人。
民主是一种政治实践。当东方还停留在民本思想,“民为贵,社稷次之,君为轻“(《孟子》)、“君者,舟也;庶人者,水也。水则载舟,水则覆舟”(《荀子》)之际,西方的希腊已在实践“民主”,雅典城邦因此成为最早的治国典范。此后漫长岁月,“民主”一直受到历史、社会、政治的制约,形形色色。如希腊推行直接民主,罗马走共和民主,黑暗时代把民主给颠覆了,文艺复兴人类从神性走回人性,启蒙时代大力宣扬理性,资本主义产生资产者民主,社会主义提出新民主。总之,“民主”的形式和内涵不一,在坎坷发展道路上扮演过积极的角色。但是,民主和民本是两个不同的概念。神州大地上的民本思想,借助儒家学说延续下来,因未曾有过实践,在锁国状态下“民主”始终缺位,直至孙中山提出民族、民权、民生的三民主义,才打开了民本思想转化为“民主”治理的前景。
中国文化界、思想界真正受到“民主”的冲击,应始于1919年五四运动引进的“德先生”。胡适是“民主”的积极鼓吹者,同时期的文艺家和思想家鲁迅,几乎绝口不谈“民主”。他主张“人立”,人的解放,从封建思想束缚中解放,从愚昧中解放,从外国侵略和欺凌中解放,从“千夫指”中解放,才可能建设“人国”。鲁迅关注的是:“一要生存,二要温饱,三要发展,有敢来阻碍这三事者,无论是谁我们都反抗他,扑灭他!”在那个“做奴隶也不得”的黑暗年代,鲁迅不轻言”民主”是可以理解的。
和一切正视现实的先驱者一样,鲁迅不做空谈家,不夸夸其谈,不哗众取宠。希腊、罗马的“民主”,是建立在奴隶制基础之上,封建君主制谈不上“民主”,现代“民主”少说也有300多年历史,是不断演变的资产者民主,社会主义对“民主”另有一套截然不同的阐释。诚然,正如余英时说过:离开了历史我们就不能谈民主。
相对于民本思想,历史上的“民主”不具普世性。拜登总统的“民主峰会”,政治操弄成分远大于惠民色彩。从国际角度看,贫富国家间的差距日益扩大;从国家内部看,也是富者愈富,就以美国而言,绝大部分财富集中在极少数富豪手中;从压倒性多数的发展中国家看,生存、温饱、发展问题远未解决。在如此背景下,高谈“民主”,往脸上贴金,抢道德高地,为此呼朋唤友,拉邦结派,“民主“岂不成了皇帝的新衣!
或谓“民主”是以民为主,天经地义。但是,“民主”的内涵是相对的。古往今来,哪些国家真正做到以民为主呢?希腊、罗马是奴隶主“民主”,现代国家则是资产者“民主”,或是政党为赢得选举而无所不用其极的“民主”。所以说,旧式民主不可能是各国人民的福音。归根结底,政治家不应高谈阔论,而要真心为民服务,打破贫富藩篱,共建繁荣,共享成果,以老百姓的幸福为依归。
东方有“大同世界”,西方有“乌托邦”,寄托着人类共同的美好理想。“大道之行也,天下为公。选贤与能,讲信修睦。故人不独亲其亲,不独子其子,使老有所终,壮有所用,幼有所长,矜寡孤独废疾者,皆有所养。“(《礼记 • 礼运》)千百年来,东西方先知先觉、仁人志士,为推动社会进步和人民幸福,无畏牺牲,前仆后继,奋斗不已 ,追求的是无私的民主。终有那么一天,民主被赋予新的形式和内涵,凸显民本思想,造福全人类,不再作为私器,为心术不正者所用,则世界幸甚!国家幸甚!人民幸甚!
作者为独立撰稿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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